奇国贤的延安之行
来源: 作者: 日期:2013-05-30  访问量: 打印页面】 【关闭页面

 

奇国贤(道布庆道尔吉)于1910年出生在乌审旗沙尔利格大库伦一户贵族家庭。是包尔只斤·奇渥温氏——成吉思汗第29代子孙,世袭台吉。国贤8岁至14岁在沙尔利格庙小学读书,18岁时与仁庆宁布结婚。他从幼年时起就受益于席尼喇嘛领导的独贵龙运动的影响,又继承了祖父都日雅拉台吉在都岗湾反抗天主教传教士的斗争传统(都日雅拉台吉曾与洋教士斗殴,一怒之下拔掉了洋人的胡子),萌发了反抗压迫和追求革命的理想。 1929年2月11日(农历正月初二),叛徒孟克乌力吉暗杀了席尼喇嘛,纂夺了内蒙古人民革命军12团的领导权,断送了乌审旗“独贵龙”的革命成果,丧心疯狂地迫害独贵龙群众。奇国贤也数次遭受摧残。 1932年,孟克乌力吉的连队强占了沙尔利格——朝岱的牧场,骚扰四方,群众叫苦不迭。奇国贤与根楚克编写了一首揭露反动军队暴行的民歌,号召群众奋起抗争。歌中唱道: 北风凛冽寒冷难禁, 坏人来了不得安宁, 雾霭沉沉一片迷朦; 察汉札达盖昌皇柴登, 驻扎着监视乡亲们的骑兵; 尽管献上肥美的羊肉,仍不能幸免压榨和欺凌。 乌审草原的穷苦牧民们, 常年累月备受歧视, 赶快起来团结奋斗。 ………… 这首民歌唱出了贫苦牧民的心声,流传在广阔的草原上。孟克乌力吉因此脑羞成怒,以“乱军”的罪名,逮捕了奇国贤,重责80皮鞭,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1933年,奇国贤与巴图斯仁等乌审旗独贵龙积极分子密商重振“独贵龙”的雄图大计,他们曾设想从榆林搞一批枪支,以大库伦为基地,与王府反动武装抗衡。不料,他们的计划被孟克乌力吉侦知,奇国贤再次被捕,酷刑之下,他威武不屈,义正词严地说:“搞枪支弹药就是为了推翻你们的统治,你们欺压人民,逼得人们走投无路,只好起来造反!”最后,王府以“结党营私,犯上作乱”的罪名,给奇国贤戴上80斤重的镣铐,罚马一匹,关押到旗衙门监牢。 1935年,奇国贤从外地回到乌审草原沙尔利格家乡。不久,中央红军长征胜利到达陕北。12月20日,毛泽东以中华苏维埃人民共和国主席的名义发表了《对内蒙古人民宣言》,号召“一切不愿做亡国奴的人们,不分王公贵族和平民,团结一致,反对中华民族的共同敌人——日本帝国主义和国民党军阀”,提出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正确主张。党中央毛主席对开辟伊克昭盟地区的工作十分重视,希望能在伊盟找到一些有声望、思想比较进步的蒙古族人士帮助开展少数民族地区的工作。 1936年初(亦说3月),在靖边县海则滩乡思家洼村,由随旗蒙古族牧民张金贵(亦说还有高俊峰)引荐,乌审旗保安队副官奇国贤首次与共产党地下工作者曹动之(曹开诚历任骑兵游击队长、三边骑兵大队长、乌审工委副书记)、田万生(长城区苏维埃政府副主席)等相会。思家洼距离红军骑兵团驻地羊虎台村10余里,奇国贤来到这里后,西北局的高岗、骑兵团团长张爱萍、连长高义德、长城区委书记赵治元(赵成书、疤老赵)等立即开诚相见。高岗、张爱萍详细地讲述了中国共产党的民族政策和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奇国贤听后十分赞赏共产党的民族政策,并揭露了国民党当局消极抗日、欺压少数民族的种种罪行。当天下午,在靖边西沟,由田万生主持,当地驻军和群众参加,为奇国贤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会上,高岗、奇国贤都讲了话。奇国贤在欢迎他的招待会上说:“共产党的主张我是赞成的。以后你们在我管辖的地区内搞工作不会出事,出了问题我负责。”在团结和谐的气氛中,高岗、张爱萍、高义德、赵治元、田万生和张金贵倾诉了欲与奇国贤结拜的心愿,奇国贤欣然应答。晚间,杀羊1只,拈香叩头饮酒,7兄弟对天盟誓——诚表患难与共、生死相依的夙愿。翌日,张爱萍亲自赠送奇国贤步枪1支、子弹1袋。张对奇说:“蒙古民族是伟大的民族,蒙汉人民从来就是一家,既然是盟兄义弟了,就不必见外,今后有什么困难,我们一定想办法帮助解决。”奇国贤在接受礼物时激动地说:“草原上的人最善于识别羊和狼,成吉思汗的子孙懂得怎样与朋友交往。” 是年,西协理彼席列在乌审、鄂托克两旗边界冲突战事中丧生。1937年,伊盟盟长沙克都尔札布委任奇玉山(热德那巴札尔)为东协理、札那巴什尔为西协理、奇国贤为都拿(侯补西协理)。中共乌审工委建立后,奇国贤与共产党、八路军的交往更密切了。相继,田万生受党组织派遣来到奇国贤家,说:“我是高岗派来乌审旗工作的,请兄弟多关照。”奇国贤以“安达”(结拜兄弟)之礼招待田万生,并说:“只要在我管辖的地区,你可以放手去工作,我想办法保护你。”话虽不多,却情深意长。奇国贤以自己的合法身份,积极在西乌审部队中开展工作。他把西乌审保安队副团长奇金山(哈诺墨拉)领到掌岗图,与曹动之、张兴畬(德生)、曹布诚、赵通儒、田万生等拈香结拜,使奇金山走上了革命道路。 1938年农历六月,奇国贤奉王爷差遣,就接收巴图湾一事赴延安洽商。巴图湾位于乌审旗西部,有无定河水灌溉之利,早年被乌审王爷奇德山(特古斯阿木古朗)抵押给一个商人,后又被转让给军阀井岳秀之手。红军解放巴图湾后,为了体现党的民族政策,决定将其归还给乌审旗。这样便有了奇国贤的延安之行。 7月17日(农历六月廿),奇国贤在徐子猷、曹动之陪同下,踏上了奔赴延安的旅途。这是他第二次赴陕北解放区。临行,他挑选了一匹乌审骏马,准备送给中央首长。在延安期间,毛主席、朱总司令接见了他,同他进行了亲切的交谈。他还在曹动之的陪同下,参观了解放区的机关、部队、乡村、学校…… 延安之行,使奇国贤受到了新的启迪。从此,他对共产党更加了解和信赖,革命信念更加坚定。奇国贤回到乌审旗,首先创办了西宫商学校;同时除了在中下层人士中进行宣传外,还协助乌审工委做争取乌审王爷的工作。奇国贤是个很讲信用的人,他绝不会干出不利于共产党的事。有一次他和田万生外出,与国民党骑兵相遇,奇国贤随机应便和敌人巧妙周旋,保护田万生脱了险。 1939年,西协理札那巴什尔因为刺杀蒙旗独立旅长白海风和营长纳素点力盖的阴谋败露,在新街被该旅(后改编为新三师)扣捕击毙。奇国贤名正言顺地接任了西协理。 1941年,西乌审保安队中队长王悦丰(阿拉宾巴雅尔)趁柠条梁骡马大会(物资交流大会)之机,赶着6头牛来到大库伦,在奇国贤家里住了两个多月。期间,奇国贤对王悦丰做了不少思想工作,讲了许多“共产党是真心实意帮助蒙古人的,八路军是真正抗日的队伍”的道理,引导王悦丰走上了革命的坦途。当时,奇国贤和奇金山居住的大库伦、朝岱、西宫商一带及大石砭庙,是共产党、八路军经常出入的地方,高岗、赵通儒、张兴畬、曹动之、曹布诚、白汉臣、田万生和奇国贤、奇金山、毛罗章木苏文泽大喇嘛等成为开展革命活动的核心人物。所以被国民党反动派视为赤色区域。 是年,蒋介石集团派遣陈长捷任了伊盟守备军总司令后,疯狂地推行国民党大汉族主义民族压迫政策,勒索、屯垦、横征暴敛,其主要内容是:训练民众,组建保甲;建造营房,军民分居;设立垦务局,开垦各旗牧场、庙地、蒙民户口地等1万顷,征收农牧民的骆驼、牛、马1.2万头,拘归守备军运输处“驮运队”、牛车大队使用;以整饬社会风气为由,不准蒙古族妇女戴头带,逼喇嘛娶老婆等。对此,奇国贤坚决抵制。因而引起了国民党反动派的仇视。护理札萨克兼保安司令奇玉山伙同国民党特务,以勾结共党八路军、广种大烟、私建王城、图谋篡权独立等罪名,控告奇国贤于国民党中央监察院(亦云中统局),祈求惩办。1942年春,国民党中央通知奇国贤到重庆受训,国民党中统特务头目于万瑞、顾兆忠(顾列三)、白音仓、张君健(张凡林)等与奇玉山密谋,欲在奇国贤赴重庆途中杀害。可是奇国贤早有提防,遭到婉言拒绝。使反动派们的阴谋未能得逞。夏天,国民党中央又要奇国贤尽快赴渝学习。奇国贤仍未从命。沙王为了调解奇玉山和奇国贤之间的嫌隙,于秋天派出奇世勋(奇华甫、纳顺巴雅尔)携带信件,让奇国贤到绥境蒙政会晤谈,而奇国贤在曹动之的劝告下,考虑再三又未去。农历九月廿六日,蒙政会召开七旗王公代表会议,通知各旗头目都去参加。奇玉山托故身体欠佳,请喇嘛治病为借口,让奇国贤代表乌审旗赴会,以赐“信任”。 原来奇玉山对奇国贤在西乌审进行革命活动,怕得要死,恨得要命,在国民党特务的唆使下,加快了迫害奇国贤的步伐。奇玉山派特务特古斯吉日嘎拉和巴拉登脑日布到离大库伦不远的乌素柴登潜伏下来,搜集情报、严密监视奇国贤的革命行动。迹象表明一个更加恶毒的阴谋,在紧锣密鼓地策划中。 时光进入农历九月,绥境蒙政会在新街开会的日子及近。奇国贤不顾个人安危,想利用去蒙政会开会的机会,争取沙王也靠近革命,没有想到中了敌人的奸计。共产党地下组织非常关切奇国贤的安危,曾派曹动之前去劝说挽留。 曹动之说:“啊呀!国贤兄弟,这个会你去不得吧?” 奇国贤说:“我看不要紧吧!” “去不得,去不得,去了就怕有危险!”曹动之皱着眉头连声说。 奇国贤笑了起来,说:“动之,我还想来个连盘子端呢!”意思是想把沙王也拉过来。曹动之又和奇国贤密谈了大半夜,第二天奇国贤就踏上了险途。 奇国贤去蒙政会开会时,带领了道尔吉宁布、宝好、朝脑、高玉山、美力亥、乔达赖等一行共7人。他们从大库伦出发,先到西宫商学校党子秀处住了几天。九月初三,观看了沙尔利格庙跳鬼(藏舞);初五,走到韩家羊场住了一宿,那家有位老汉,也是共产党地下工作者,奇国贤和那老汉整整谈了一夜。离开韩家羊场到旗里又住了几天,见了奇玉山。此时,奇玉山早已和陈长捷捏好了圈套。他心怀鬼胎地向奇国贤说:“蒙政会开会我去不成了,就你去吧;九月廿六日的会,要早到几天,不要耽误。”奇国贤等离开旗衙门,于廿四日到达了札萨克旗新街镇。 奇国贤离开乌审旗后,国民党特务们便密报了奇国贤的行踪。陈长捷接到蒋介石“侍从室”发来的密电称“乌审旗协理奇国贤抗令种烟、通匪害民,现据报该员已到札旗开会,着予扣押据报,听候法办,不得轻从”后,立刻召集少校参谋王殿魁密谋……以商办“冬防”为掩饰,携带办防务的公函到札萨克旗,先找上“绥蒙室”主任于万瑞和伊盟长官公署副官长白音仓、顾兆忠等,查明奇国贤住所及戒备情况,伺机诱捕后,再将行文通知沙盟长。特务们沆瀣一气,先斩后奏,密商妥后,王殿魁和军法处督察员焦宗源带领骑兵13人,日夜兼程,奔赴札旗。 九月廿六日晨,王殿魁带领人马扑到国民党绥蒙党部所在地札萨召。由于万瑞出面叫来绥蒙党部书记长赵诚璧(乌云毕力格),这伙人尔虞我诈之后,白音仓、于万瑞、赵诚璧等陪同王殿魁一伙,经蒙政会大院走到奇国贤住处奇世勋家。其时开会时间已到,各委员、各旗头目和代表陆续朝蒙政会大院走去,奇国贤也随着诱捕歹徒们来到大门口。猛然,王殿魁举手枪一挥,向诱捕士兵们说“我们准备吧”。士兵们一拥而上包围了奇国贤,并架起机枪。王殿魁声嘶力竭地喊:“陈总司令命令,叫我逮捕奇国贤,与别人都无关,谁也不许抵抗!”奇国贤被五花大绑起来,催促着赶快走。而后王殿魁向沙王递交了公函,说是奉蒋委员长严令电报捉拿的,便带领诱捕歹徒押着奇国贤和四胞弟奇国华去往东胜。 敌人诱捕奇国贤后,耽心激起蒙古人的愤怒反抗,惹出麻烦,当天下午就押着朝东胜走去。敌人共13人,两头毛驴一匹黑马,为备生出变故,骑兵变成步兵。天色逐渐黑下来,匪徒们想让奇国贤骑上毛驴赶路,奇国贤牙咬得格铮铮响,理也不理。一路上敌人吃了两顿饭,奇氏兄弟俩水米没有下肚。次日晚上到了东胜,敌人给奇国贤松了绑,连同四胞弟一起关在禁闭室里;禁闭室内有两盘大炕,关押着二三十名犯人,一盏小油灯象鬼火似地摇晃着。奇氏兄弟俩上了炕,紧挨着躺下。 “好兄弟,走累了吧?”奇国贤伸展了一下身体对四胞弟说。 “不,你受苦了,大哥!”奇国华含着热泪回答。 “兄弟,这算得了什么?我们的骨头硬着呢?”奇国贤一语双关地嘱咐,奇国华默默地朝长兄点头。 “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我已横下心了,一条路走到底,决不回头!你一定要挺住,将来出去后,自然要沿着我们的路继续走下去……”四胞弟听了长兄的遗嘱,心一酸两行热泪扑漱漱地滚了下来,便哽咽着安慰:“大哥,你放心,我们一定听你的……” 奇氏兄弟俩偎依在一起过了一夜,次日早晨,敌人就把奇国贤带走,关押在别处去了。 在羁押中,沙王曾呈文说明:前奉密令禁烟,据报乌审旗协理奇国贤私行种烟,已“铲除查禁”,是已结案的事,请予保释。可怜沙王的信在国民党反动派的眼里只不过是一纸空文。不久,蒋介石匪帮一方面把原案件航寄沙王府,隐约讲是特工查报,另方面又密令何文鼎26师部就近密查奇国贤“通共”、种大烟一案,并协助奇玉山主持旗务。何文鼎复报陈长捷,说奇国贤在其领地种大烟一事属实,且附有乌审旗的复函,说奇玉山拿上沙盟长命令禁烟,奇国贤抗拒,无法执行。其实这都是奇玉山执行“反共灭蒙”政策的伎俩。 在一伙法西斯中统特务和反共老手的合谋下,此案已成定局。沙王为营救奇国贤,急忙派秘书王兰友参加会审,殊不知王兰友也是陈长捷派驻蒙政会的特务分子,趁机加害奇国贤。奇国贤大义凛然、坚贞不屈,视死如归,拒供“通共”。军法官只好把奇国贤的口供汇报陈长捷。“陈屠家”本着蒋介石“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共产党”的法西斯政策,于1942年11月13日(农历十月初六),将奇国贤杀害在东胜。时年仅33岁。 第五天清早,陈长捷的军法处长把奇国贤的胞弟奇国华叫去,先用蒙话说:“你今天回去吧!”接着又改用汉话说:“你回札萨克旗去,给奇国贤拿点炒米、酪蛋子,再引上一个人骑马送将来。”奇国华急忙回到札萨克旗,先到奇国贤一个喇嘛朋友家,拿了炒米、酪蛋子后,跑到蒙政会。这时,只有奇国贤的卫士高玉山一个人在。高玉山倾诉了他们被解除武装的过程——奇氏兄弟两人被捕后,大约过了两小时,蒙政会看门的山更儿跑来说:“你们的官儿被抓起了,快走吧!”高玉山等6个人一听,愤怒地拿起枪就往出走,要去营救奇氏兄弟们。这时,奇世勋领上国民党兵来了,说:“西官府不要紧,我们拿公事(公文)联系,你们不必慌。枪嘛,都给我,我去交给小王爷,以免出事。”奇世勋身不由己说罢,国民党兵上来就夺走了奇国贤卫士们的5支盒枪、1支长枪。责令高玉山留下看东西,其余5人被打发回乌审旗。奇国华返回蒙政会找到奇世勋的住处,见其室内还挂着奇氏兄弟们的两支手枪,奇世勋见奇国华看枪,便解释说:“这两支枪嘛,留下我玩玩,那几支枪都交给小王爷了;奇国贤给沙王的洋烟,我也留下一点儿,其余给沙王送去了。”其实这些都是谎言,沙王根本不知道。于是,奇国华说:“军法处让再派一个人去东胜,给奇国贤送点炒米酪蛋子。”奇世勋便打发高玉山随奇国华一起去。 次日,奇国华和高玉山各骑一匹马,带上炒米酪蛋子,飞马奔向东胜。下午,他俩到了伊盟警备司令部军法处门前。这时,有个抓过奇氏兄弟们的国民党兵冲着他俩说:“你们的人昨天已经枪决。看!这不是布告。”奇、高两人猛听得被杀害信息,犹如晴天霹雳,悲愤不已。奇国华不识汉文,高玉山照布告念,国民党反动派给奇国贤罗织了三条罪状:①勾结共产党八路军;②在巴图湾种大烟;③违抗命令。布告上最后云“业经呈报中央批准执行枪决”。天黑下来,奇、高两人强忍着悲愤,寻见一家车马大店住下。店里旅客很多,正在谈论奇国贤就义时的情景。只听得有人说:“昨天枪毙的蒙古人奇国贤真正是条好汉。那人被荷枪实弹的敌人押往南城门外刑场,捆也没有捆,昂着胸,高歌悲壮,见人就给散纸烟;望见路边含悲忍痛的乡亲,便慷慨激昂地说:‘乡亲们!不要难过,我奇国贤再过20年又是一个加汉加洛(汉语小伙子),再和狗日的们算账!’这才是个硬骨头。”奇、高两人边听边流泪边暗暗地在心里发誓:“奇国贤同志,我们一定要学习你的光辉榜样,继承你的革命遗志,为你报仇!” 第三天,奇国华、高玉山去见军法处长,从那家伙口中又听到奇国贤就义前的一些情况;陈长捷将奇国贤抓到东胜后,多次严刑拷打,要他招供跟共产党八路军的活动。奇国贤横眉冷对毫不屈服。“陈屠家”用硬的不行,又来软的,亲自出马劝降奇国贤“悔过自新”、“孝忠党国”,又遭到奇国贤的严词痛斥。陈长捷见奇国贤软硬都不吃,又电告国民党员中央,听候处置。国民党中央回电“着即就地正法”。军法处长把电报交给奇国贤看了后,奇国贤提出四条要求:“①给家里老父亲写一封信;②自己出钱买一口棺材盛殓;③大衣交来人带回去;④吃一顿饱饭。”这些,军法处长都答应了。奇国华和高玉山听了军法处长讲完后,要付棺材钱,那家伙不要,说他已经拿了奇国贤的1件银器,这棺材钱就算了。随即,军法处长把奇国贤的家信拿出来,让奇国华给他念。乃是用两张麻纸写成的蒙文信。奇国华边阅边翻译给那家伙听。信的大意是:“父亲,我去了,望你多多保重,注意身体,不要悲伤,要争取多活几年。帮助把孩子抚养大……”后头是“欠谁家谁家的马子……”念到这里,军法处长皱起眉头,怀疑这是同共产党联络的暗号,便一把将信夺走,恼狠狠地说:“不要念了!信留下翻译好了再给你们邮回去。”万分可惜,烈士后边留下的遗言永远看不到了。奇、高两人强忍着悲愤,雇了辆“二饼子车”,将烈士的遗体从东胜运回乌审旗。 奇国贤被杀害的消息传开,正在札萨克旗开会的各旗仕官们异常的激愤,连一向老成持重的沙王也极为震惊和愤怒。据鄂其尔巴图回忆,当时沙王说:“奇国贤到蒙政会来,为什么不向我报告?他是怎么到蒙政会来的?在盟里捕杀一个旗的协理台吉这样大的事情都不给我说,在他们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盟长衙门,还有没有蒙政会?”因为对这件事的愤怒,沙王有好些日子拒绝接见国民党的军政要员。 奇国贤惨遭杀害后,中共西北局曾批评了乌审工委,认为没有对奇国贤尽到规劝保护的责任,指出今后要注意保护进步人士,不要让他们过分暴露。 奇国贤就义迄今65个年头了。65年来,英雄的家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们回首往事,英烈的那种英勇激昂的民族气莭,与时空永恒。英雄的名字与日月共辉,与草原共壮丽!                                                                                                                                         (信息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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